"少主人..."牌九傀儡发出夜郎七沙哑的声音,右手掌心托着个水晶骷髅,"看明白令尊真正的死因了吗?"
        水晶骷髅的七窍突然喷出毒烟,在空中凝成三年前长安朱雀街的场景。我亲眼看见父亲将《天局谱》塞进自己胸腔,而斩下他头颅的鬼头刀——刀柄上赫然刻着母亲陪嫁的孔雀纹!
        血蚕钻入水晶骷髅眼窝的刹那,我眼前突然迸裂出三幅画面:二十年前的西域雪谷,父亲将染血的《天局谱》塞给浑身赤裸的夜郎七;十日前长安永宁坊,我亲手劈碎的青玉赌盘里爬出三条金尾血蚕;此刻墓室穹顶上,当年三十八位赌坛高手的魂魄正在凝聚成新的星宿杀阵。
        "少主人还不明白?"夜郎七的牌九躯体发出骨骼摩擦的咔咔声,"你父亲拿走的《天局谱》最后一页,就藏在老奴这具不人不鬼的身子里。"
        琉璃珠突然泛起幽绿光泽,我看见阿蛮脖颈后的三星烙印正以诡异角度扭曲。那些原本消退的青痕竟生出蛇形分叉,顺着脊椎爬向后颈大椎穴——这正是傀儡师操控人形赌具的"缚魂结"!
        刀光暴起,我斩断腰间伏魔绳系住阿蛮左腕。雷公藤的药力混合着琉璃珠的血气,在她皮肤下游走成赤色蛛网,将蠕动的青痕暂时压制。驼铃残片突然自发碰撞,奏响西域安魂古调,穹顶星宿阵应声错动,投下二十八道铁索般的寒光。
        "天权位的血煞,破!"我踩碎三具石棺盖板,溅起的骨粉在空中组成贪狼星图。右手五指插进夜郎七的牌九胸腔,指腹触碰到排列组合的陨铁骰子——这正是《天局谱》缺失的"万象更新局"!
        夜郎七的脊椎突然炸开血雾,三百六十粒陨铁骰子如蜂群盘绕。阿蛮突然失声尖叫,三星烙印里钻出三条缠着金丝的血蚕,直奔那些悬浮的骰子而去。整个墓室开始顺时针旋转,沙漏里的流沙倒卷成漩涡,三十八具干尸的眼窝同时亮起磷火。
        "当心沙漏陷阱!"我将琉璃珠弹向穹顶北极星位,"每个沙粒都是赌局记忆残片!"
        血光迸溅间,琉璃珠在星宿阵中心绽出血色莲花。当我抓住其中一片花瓣时,身体陡然沉入记忆洪流:三岁生辰那天,父亲教我辨认赌具时,母亲腰间的孔雀金铃突然沾上暗红血迹。彼时墙角铜镜里,分明映出夜郎七染血的双手!
        赌局第一重:噬魂骰牌九傀儡胸腔里的骰子突然组成七杀阵,每个骰点都渗出暗绿色毒液。我抓起三枚驼铃残片掷向乾位,铃片切割空气的轨迹竟与当年父亲押注的手法如出一辙。当最后一片残铃刺入天枢星位时,三滴血泪突然从水晶骷髅里喷射而出。
        "赌注是令堂的舌骨!"夜郎七左手变成骨刀劈向阿蛮下颌,"用《天局谱》换人命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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